年的味道
文/子非鱼
随着年龄的增长,每到过年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的就想起儿时过年的场景。那些令人难忘的趣事、美好的回忆就像一帧帧电影镜头,时不时的就会出现在脑海中,让你深陷其中,留恋回味。
我的家乡是在西部的一个小山村。在无数个值得留恋的时光碎片中,深深镌刻于我脑海中的,便是进入腊月,每天早晨基本上都会在一声高过一声、令人揪心的猪尖叫声中惊醒,这个时候母亲就会添上几嘴,议论着这是谁谁家猪长的怎样,亦或是谁谁家里又能赚钱给家里添几件物件了,在将近过年的乡下,这是令人分外眼红的事情。于是关于“猪”的话题便揭开了清晨的序幕,在街巷上时不时就会炸起一两声的鞭炮声中,在小卖部前早已摆满五颜六色的糖球和令人嘴馋的芝麻糖中,还有在充满油墨味的年画、躲藏在似胭脂似的大红纸中间的各色吊画纸中,年味无处不在。母亲在腊月里永远是最忙的,磨豆腐、蒸馒头、扫房子、套碾子、到山上拾柴都是必不可少的。而我唯一能帮的也便是天不亮就要被母亲从被窝里拽出来,穿上母亲新做的棉鞋,换上笨重的棉衣棉裤,拿着微凉的手电筒,极不情愿地在黑布隆冬的寒夜里去磨豆腐、套碾子的地方去占号。即便去得很早,到那是仍会发现早已有好几个人候在那里了,随着黑夜里传来“谁”“你是谁家的孩子”“你爹娘叫啥”,一阵哄堂大笑过后,号便排上了,于是大家便从周围捡来柴火,围坐在一起烤火取暖唠家常,我是插不上话的,蹲在一旁,听着谁谁的糗事,紧接着便又是一阵哄笑。
盼到腊月二十三,便是写对联、剪吊画的时候了,这个时候父亲也踏着年味回来了,一同来的还有写对联用的红纸、各色吊画纸,父亲写对联时,我就在一旁忙帮衬着折对联、晒对联,看着浓黑的墨汁在红色的纸上挥洒时,心里也不免有些痒痒,记得五六年级时,父亲就开始让我写我们家的吊画,虽然写的很差,写了好几年也没有什么大长进,但父亲从来都是逢人就说,你看我们家孩子能写毛笔字了!满满的自豪感充盈心间,那笑容我至今仍记得。挂吊画时,总是我来选,一定要选出自己认为写的好一点的字挂在一进门别人就能看到的地方,以彰显自己并没有辜负父亲的殷切期望,记得每当父亲写对联累的时候,父亲就会打开唱片机,放上《智取威虎山》《沙家浜》唱片,挺起身板,左手叉腰,挥动右手,唱上一段,那时的父亲没有生活劳累的束缚,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幸福,家里充满了过年的味道。而如今父亲已经离开我们已有20多年之久,每当过年的时候,我都会时不时的想起那段虽忙碌却很快乐的时光。那个时候物质很困乏,但我们却很快乐。
记得很小的时候,每次蒸馒头母亲都会打发我们兄弟两个出去玩,中午回来吃完饭,就又打发我们出去玩,却总是不让我们在跟前,蒸完馒头以后,会把剩下的面和上黏米面炸小麻糖,小麻糖香香甜甜的,是极诱惑人的,大部分是用来当贡品的。一般蒸的馒头和小麻糖年前是不让吃的,过年以后才可以吃。那次我俩出去玩,下午回家好几次都锁着门,一直到天黑了,我在外面发现家里的灯亮着,猜想估计是母亲出去了,家里忘记了关灯了,于是让弟弟在外面等,就翻墙进到家里去关灯,没想到一推门就去,发现母亲站在火边对着我笑,一边的火上正炸着小麻糖……但不管母亲怎么保密,把这些炸好的小麻糖悄悄藏到哪里,我和弟弟总能想办法找到,所以每年我们都会提前吃到,现在想起来,都会觉得那时候的小麻糖是真的好吃。
其实呀,过年最热闹的就是吃上几顿平常吃不到的美食,穿上几件盼望已久的新衣,大街被爆竹的热气蒙上薄雾的十里红妆,是觥筹交错之后欢声笑语的一家人,是烟花相对仍然长不大的一群人。
朗读者:子非鱼,教师,喜欢简单的生活,快乐的工作。让生活充满阳光,让工作充满激情,做一个幸福的教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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